变态辣蟹粉酥

胡吃海塞

小羔羊

祖谢

骨科 狗血

区海文×郑小峰

区万贵邱刚敖有提及

 

 

 

 

  大周末的早晨,区海文昨晚宿醉,醒了之后头很痛,穿着睡衣下楼找水喝,看见靠大门那边的沙发上坐了个漂亮男生,白白瘦瘦的,缩在不合体的衣服里,看起来局促不安。

 

  作为这个家的半个主人,区海文不慌不忙地先接了水,抓了把麦片塞进嘴里,慢悠悠走回会客区,骄矜又不失礼貌地打招呼:“您好,是来拜访我父亲的吗?”

 

  男生摇摇头,又点点头:“区先生带我来的,他叫我在这里等他。”

 

  哦,那可能是他爸的情人之类的,区海文早都习惯了,他爸荤素不忌五毒俱全,他不随父亲,虽然是不干净的家庭,端的是洁身自好贵公子风范。

 

  那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,冲对方温和地告别:“您慢慢等,有什么需要跟管家他们说就好,当自己家一样,别客气,我先上去了。”

 

  “等等。”区万贵在他身后叫住他,满身威严从楼梯上走下来:“你坐到对面去,有事跟你说。”

 

  区海文在家里一向给父亲面子,听话地坐到男生对面。等区万贵入定,咳了两声清嗓子:“以后小峰就在我们家生活了,你是哥哥,要照顾好弟弟,生意这边还是你过手,先让小峰专心学业。”

 

  一道惊雷砸下来,他爸五分钟内给他扔了个弟弟,虽然他自己也时常想过,会不会哪天打上门来个私生子,跟他抢家产抢权利,他们家毕竟是香港有名的富户,他爸又风流成性,给他造几个兄弟姐妹不是问题。

 

  只是太突然了,区海文引以为傲的素养让他维持住了体面的表情:“小峰弟弟?好吧,我会的,父亲放心。”

 

  为了表示自己有点生气,他说完这句话没管另外两个人的表情就走了。

 

  区海文自诩与其他富二代不同,他几乎没有什么泡妞飙车之类的不良爱好,作息规律正常得不像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,工作是重心,其他时间健身、骑马、画画、玩音乐,都是很积极的爱好。

 

  便宜弟弟郑小峰出入区家的时间也很规律,几乎是区海文刚踏进家门,郑小峰就跟着回来了,郑小峰在念大学,学的金融,不是很好的学校,被认回来之前他日子过的很不好,从流落街头到孤儿院,再从孤儿院到流落街头。

 

  资料说,郑小峰他妈死的早,剩他一个小孩子不知生父姓甚名谁,被他爸在街头碰见觉得样貌熟悉,验过了才带回来。

 

  晚餐区万贵几乎不在家吃,饭桌上总是只有他们兄弟两个,区海文一贯从容,郑小峰也不算拘束,还能开着电视活络气氛。

 

  “呼,好烫好烫,哥你尝尝看,我今天煲了很久的!”郑小峰呲牙咧嘴地端着砂锅从厨房跑过来,快速放到桌子上,用手搓耳朵嚷嚷。

 

  是花胶鸡汤,区海文已经见识过郑小峰煲靓汤的手艺了,一个多月来菜单就没重样过:“这些事情有钟姨做。有那么烫吗,不是戴了手套,好爱演。”嘴硬心软地倒了杯凉水递到郑小峰手里。

 

  郑小峰嘿嘿笑:“煲汤而已,又不难,把材料堆到锅里加水开火就好了。好吃吗哥?”

 

  如果郑小峰不是他亲弟弟,他一定会追求他,笑起来阳光又温暖的样子,在伪装君子的区海文心上开了一枪。

 

  第一天见面的害羞男孩不见了,郑小峰现在一口一个哥叫的顺嘴,他好意思叫区海文不好意思认,区海文点头:“不错,可以出去开店了。”

 

  区家二少不可能真的去做厨子,区万贵也不能同意。两个儿子都与区万贵很不相似,一个像上流社会养出来的贵公子,一个像贤惠文静的小媳妇,没有像区老大那样凶悍的。

 

  明面上的生意都是区海文在做,他爸不敢把其他生意交给他,一是不适合,二是他本人不愿意,现在又来了个郑小峰,怎么看也不可能接手那些打打杀杀腥风血雨的事。

 

  长久相处下来兄弟两个倒是意外地合得来,区海文慢慢放松自己的神经,带着弟弟去骑马打球。

 

  郑小峰放了寒假,周末都会给哥哥留一天时间,配着去马场。之前他不会,是区海文手把手交他的,两人目前只能共乘一匹黑马。

 

  黑马是区海文从小饲养到大的,叫飓风,只认区海文,每次来都打鼻响欢迎主人,区海文坏心眼地把弟弟推在身前,自己悄悄挪开,郑小峰被飓风正面喷了满头满脸的鼻水,看着哥哥不好发作,一个劲儿跟在区海文身后踩他鞋跟。

  

  “抓住缰绳,虎口朝上。”区海文把郑小峰扶上去,无可避免地抓到了男生的某个部位,他把手背过身去拈了拈,回忆下,手感还不错。

 

  马背上的郑小峰也感受到了刚才的尴尬,他装作不知道,身体僵直着不敢动,听着区海文的指令动作。

 

  资深马术爱好者区海文看他不争气的样子很是不满意,翻身上马:“把腿收紧。”

 

  郑小峰一脸茫然:“啊?”

 

  像个小傻子。区海文拍拍他小腿:“想什么呢,夹马肚子,对,用力。”

 

  自从他俩玩到一起后,区海文就爱逗他,郑小峰很难分辨哪些是玩笑哪些是认真的。

 

  黑马颠了一下,使得前面的郑小峰惯性作用往后仰进区海文怀里,区海文闻到了弟弟柑橘味的洗发液味道,像他这个年纪的小孩一样,有活力和朝气。

 

  回去后区海文偷偷去了趟郑小峰卧室附带的浴室,用手机拍下洗发水的牌子,买了一瓶放在公司,工作疲惫了就会用洗发水代替洗手液,洗个手闻一闻。

 

  体面人区大少善于给自己找说辞,他只是因为那个香精味道很醒神才会这样的。

 

  为了让郑小峰融入圈子,区海文自发带他出去交际,区海文见了,几次欣慰地说儿子懂事。

 

  郑小峰人看着小小的,酒量还算不错,唯有一点,他不能掺着喝。这一晚他喝了红酒,有人来敬酒,杯子空了,一时半会红酒续不上,只能倒了啤酒代替,这么一替就把他喝多了。

  区海文把他扛回家往床上一放,只帮他脱了鞋子,没打算动他衣服,虽然是兄弟,但是肢体接触并不多,区海文觉得擅自动人家衣服很不礼貌。

 

  基本安置妥当,区海文关了床头台灯转身要走,被一股力道扯了回来,一个没站稳栽倒在郑小峰身上。郑小峰喃喃道:“哥哥……我好想你。”

 

  “抱抱我吧哥哥,我真的好想你。”

 

  这像是什么奇怪的通行证,区海文看不到他的表情,但足够支持他接下来的行为,他不仅给了弟弟拥抱,还擅自亲吻上去。

 

  一切就那样发生了,在无边无际的一室黑暗里,没有兄弟,没有血缘,有的只是两个跟随内心的年轻人。

 

  后来他们默契的维持着这种关系,谁都不去挑破,当郑小峰关掉房间的灯,区海文即得到信号,潜进弟弟的卧室。

 

  偶尔郑小峰也不在,白天他们是兄弟,好兄长关切问他:“昨晚找你,你怎么不在房间?”

 

  桌下一只脚顺着他裤管游走到中间位置,轻轻厮磨,脚的主人面上八风不动地回答大哥:“出去跟同学唱K了,回来的晚。”

 

  或许日子这么一直过下去也很好,他们都能维持着表面的平静,顾及着区万贵的颜面,等到两个人各自婚配,自然而然的也就该断了。

 

  当然这只是区海文的想法,郑小峰从不与他讨论这些,白天不可说,夜里不说。他们一向只是结束就分开。

 

  区家做的是对外贸易,区海文常常要出国去谈生意,有时差也要给郑小峰打电话,看弟弟在被窝里睡眼惺忪地强撑,他觉得很可爱:“今天出去玩了吗?看起来很累。”

 

  郑小峰摇摇头,被子盖得很严实,一点身体都不露出来:“没有,最近赶论文,是有点累。”

  

  这样日常简单的交流让他们看起来是一对和睦的兄弟,但说是甜蜜的恋人也不为过。

 

  挂掉电话,旁边的区万贵转过来,把郑小峰搂进怀里:“阿文能做个好哥哥,以后我也放心。”

 

  薄被下的郑小峰像待宰的羔羊,引颈就戮对着区万贵:“你也想很多,我只是要名正言顺待在你身边的身份,助理也可以嘛,竟然让我做你儿子。”

 

  区万贵把他掀过去,狠狠咬住他的后颈:“难道不刺激?我看你也乐在其中。”

 

  

  飞越大西洋回来的区海文给弟弟带了礼物,是条金链子,美滋滋亲手给弟弟戴上,转到身后系龙虾扣,表情倏地变了。他看见了藏在衬衫领一下青青紫紫的齿痕。

 

  没什么权利与立场,可他还是想问:“谁做的?”

 

  郑小峰依旧是懵懂无知的那副表情:“什么?”区海文气得牙痒痒:“下次再出去约,记得叫人家别咬那么重。”

 

  说完就少爷脾气发作扭头走了,还狠狠拍上了门。

 

  说是走了,其实站在墙边猫着腰等,等他弟弟出来跟他解释,说都是误会。

 

  解释没等到,屋里倒是传来压抑的哭声,是郑小峰在哭。他又冲进去:“哭什么?”站得远远的,身体却不由自主向郑小峰的方向倾斜,拧巴极了。

 

  男孩鼻涕眼泪流了满脸,像是压抑了很久的样子,一个劲摇头不说话,区海文走过去扒开他用力掐自己肩膀的手:“轻点,别把自己掐坏了。我没怪你,好吧,只要你开心怎么都行。”

 

  房间里只有郑小峰的哭声,区海文以为他不会说话了,知道弟弟受委屈了,只想陪着他,等他哭个痛快,再问出来欺负弟弟的人是谁,他负责收拾。

 

  郑小峰像个兔子似的猛地钻进他怀里:“我不开心……”还是那种哽咽的哭腔,抬起红红的眼看区海文:“是父亲……我不知道他是那样的人,从我来到这里后,每一次你找不到我,都是他叫我过去。”

 

  “我以为我会有幸福的家庭,严厉但是会还爱我的父亲,愿意保护我的哥哥。不是的,你们都不是那样的。”

 

  “哥哥,我好害怕,我是真的喜欢你的,可是父亲,我不同意他就会杀了我,怎么办啊?”

 

  接下来几天,区海文都工作不进去,他脑子里一直转着郑小峰绝望无助的哭诉,以及他那天头脑不清醒答应下的替弟弟报仇。

 

  一面是父亲,一面是深爱的弟弟。有一点,区海文随了区万贵,那就是自私。

 

  其实他没什么道德观念,只是套着正人君子的壳子,烂泥里怎么可能生出干净的人。

 

  区万贵到底是死在亲儿子手里了,一代枭雄,被亲儿子举报交易地点,警察围追堵截,最后叫区海文的人开车撞死了。

 

  其实区海文也不光是为了郑小峰,还有他早就看透父亲的那些心思。

 

  强者越老越专,公司生意都是皮毛,能值几个子儿,道上区万贵一天不死,就一天不会放权,什么儿子太干净了不适合这个场子,放屁,都是借口,他就是最爱自己,连婚生子都不愿意信任。

 

  区万贵前脚刚出殡入土,区海文携郑小峰在葬礼上真情实感地哭了一通,谢谢父亲给他俩自由,后脚收揽盘口生意,把那些摸都没摸过的统统攥在手里。

 

  黑白相加,区海文工作也忙了起来,回家变晚了很多,嘱咐郑小峰不用等他,傻弟弟从来不听,总是窝在沙发上等他等到睡着,看得区海文很心疼。

 

  这天又是过了十二点回家,区海文风尘仆仆推门进店购买来,郑小峰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,穿的是初见的那身不合体的风衣,坐在靠门的位子上。

 

  区海文走过去亲亲他侧脸:“怎么穿这个,回忆过去吗?我那天看见看你就觉得你很可爱了,还是要谢谢父亲,没他我不会认识你。以后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了,没人能阻挡我们。”

  

  郑小峰面无表情推开他的脸:“你不该谢他,你该谢我哥。”

 

  区海文没听懂他什么意思,疑惑地看着他,郑小峰讽刺地笑了:“你真以为你是我哥?我哥哥叫邱刚敖,是个警察,不是你这种亡命之徒。”

 

  “四年前我哥行动中失手杀人入狱,遇到区万贵,区万贵对他做了许多罪大恶极的事情,出狱后还策动我哥犯罪。”

 

  “哥哥是我最后的亲人了,拜你父亲所赐,我什么都没有了。我搞定他,再搞定你,本来没你的事,可他把漏洞捂得太严实了,我抓不住把柄。你早就喜欢上我了,我知道。”郑小峰一改昔日温和面孔,说出的话句句都在割区海文的骨头。

 

  “你不无辜。早在海外留学时你就学着卖丸,看别人求你你才高兴,你适合做这行,也够狠,我只是在赌,赌你敢不敢杀父,我赌赢了。”区海文感觉这是一场闹剧,一切都不对,他是不是开错了门,这是他家吗,眼前的人是他那乖巧的弟弟吗?

 

  区海文咽了咽口水,嗓子短暂地失声,几次尝试才能开口:“你在骗我吧?”

 

  郑小峰吐出畅快的一口气,并不想回答他,该说的都说完了,他拿起手边的电话:“可以了,进来吧。”

 

  然后就是晃动的强光手电,冰凉的手铐,警车,麻木的盘问。区海文为他父亲的罪孽付出了代价,从天堂跌落至地狱,都在郑小峰的一念之间。

 

  香港下起雨会有些凉,郑小峰半永久地穿着那身风衣,端着杯咖啡放在墓碑前。

 

  “呐,少糖鲜奶,我都记得。”

 

  他蹲下来,擦擦照片上的那张脸,是邱刚敖做警官时拍的证件照,脸上干干净净的,跟郑小峰有八分相似。

 

  “哥,我好想你。”

 

  “我真的好想你。”

 

  邱刚敖去了一个没有不公的世界,没有悲伤、疾病、疼痛、富贵,亦没有郑小峰。

 

  或许只有邱刚敖一个人得到解脱。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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